他的快樂來源于耍著別的玩家玩，而非被別人看穿。

其中有一張是托羅蒙德山地圖的照片。

空氣冰涼，泛著隱約可以嗅到的血腥氣。秦非：“……”

谷梁的呼吸一窒，眼睛倏忽間瞪大。

每場副本孤身一人，卻能夠安然混跡在A級直播世界中，足以證明他的實力。玩家們沿著密林邊緣走了一小段路，不遠，不過一二百米，秦非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有人抬手按了按耳朵，也有人從空間中取出紙筆，試圖記錄著什么。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秦非對著虛空中那無形的鏡頭笑了笑，又贏得一片沸騰的彩虹屁。

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完了，一切都完了，又是這樣！！”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秦非精心挑選了一個絕對不會出錯的話題：“這艘游輪真是不錯，對嗎，茉莉小姐？這一天的旅程你感覺怎么樣？”

隨即, 一把無形的火焰從她身形的一角開始燃燒，整個鬼異常迅速地化為一把飛灰，消散無蹤。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直播大廳中，靈體觀眾們站在光幕前指指點點：

“唉，沒出息，這個主播膽子太小了，我要換一個人看。”

秦非眉心緊蹙，他捧起祭壇，陶土罐圓鼓鼓的肚子上，干干凈凈，不見半分贓污。她愣了一下，不由得頓住腳步。秦非&林業&鬼火：“……”

雖然污染源并沒有試圖將戒指交給過其他玩家，但祂心里卻一清二楚。他抬手指向頭頂：“都給我小聲點，聽見沒？別把上面的東西引下來了。”

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

也有一看就實力不濟，盯著那些彩色的門瑟瑟發抖的。

難道還打不過一個落單的鬼嗎？剛才射擊攤上發生的那些事，一旦傳入蝴蝶耳中，極有可能會讓他猜到些什么。

保安制服再次開始發力。

青年微瞇了眼，清秀的輪廓再走廊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虛晃，在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與彌羊昨晚在十四號鬼樓中看見的那個一直努力裝可憐、茍在高級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各式常見的家畜。有靈體偷偷捂住嘴巴，扭動著腳尖，一點一點，從兩旁蹭到了中間的光幕前。

聞人黎明向秦非道完謝，趕忙去幫其他幾個恢復慢的隊員灌精神補充劑。

秦非現在對于揭開自己身上的秘密很有熱情，興致勃勃地沖進調度中心里。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銅鏡是由祭壇打碎后的碎片拼湊而成的，因此，那些祭壇同樣也是開啟封印之海鑰匙的一部分。

到時候玩家難道要被一片樹林子追著跑嗎？推車里的貨物換了一批又一批,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

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

都不需要自己刻意動手，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讓許許多多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污染源啊！這是谷梁冒險向三人和盤托出的原因，他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你特么到底背著我干了多少壞事？？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聞人隊長的臉色臭得像一塊三個月沒洗的抹布：“密林。”

如今所有人都在為“14號樓究竟是否存在”和“崔冉看起來怎么有點危險”而抓心撓肺，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留意到, 那道刻意變了調的聲音是從何而起。

污染沒有消失，san值依舊在掉，但狀況比昨晚好得多。那是個蝴蝶的傀儡。

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彌羊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他看開膛手杰克不爽很久了。

完全沒有。

秦非開始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