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假如沒有出現(xiàn)死亡。休息室內(nèi)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至于這樣設(shè)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他發(fā)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biāo)準(zhǔn),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fù)生后愣在了那里。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diǎn),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xù)下去。
腿軟。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幾米處。
“物理驅(qū)鬼,硬核降神!”“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yōu)質(zhì)線索數(shù)量。”“應(yīng)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最終,右腦打贏了。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dān)憂。“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
“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jǐn)Q開了臥室的門。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又是一聲。“出口!!”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在規(guī)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wù)的人。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我淦,好多大佬。”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lián)系起來呢?
更何況——
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zhuǎn)。……
“在無數(shù)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
嘶……“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yuǎn),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他還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diǎn)事情要辦。”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已經(jīng)8點(diǎn)多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guī)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
作者感言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shù)放在了鬼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