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又一下。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
“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道理是這樣沒錯。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這間卻不一樣。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找更多的人。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更何況——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撒旦:你的心像石頭!!”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你聽。”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
“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哦哦對,是徐陽舒。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作者感言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