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環視整個空間。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找到了!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秦……老先生。……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當秦非背道: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這些人……是玩家嗎?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
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宋天有些害怕了。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你可真是……”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
作者感言
青年站在漫天狂暴席卷的飛雪中,風聲將他清澈的嗓音撕碎,但他的神態平靜,那雙清透的眼眸中,帶著一股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