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快、跑。“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
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老板娘:“好吃嗎?”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怎么了?”蕭霄問。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
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房間門依舊緊鎖著。他魂都快嚇沒了。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三分鐘。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秦非:“……”“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作者感言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