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精神補充藥劑,勉強能夠保持住神志。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有時,在規則世界中,沒有規則才是最致命的。
許久無人踏足的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微塵顆粒,好幾個玩家都忍不住打了噴嚏,慌忙伸手捂住口鼻。
現在最能打的七個人已經差不多全都寄了,若是此刻再跑出來一個怪物,秦非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要他說,他們還不如在雪地上扎幾個帳篷過夜,反正又不是沒過過。
尸體在冰天雪地中凍了整整三天,如今早已僵硬得像石頭一樣。【3月9日……我們定下了畢業旅行的目的地,那是邊境最壯美遼闊的雪山,莉莉很期待這場旅行。】但只要他開口說了哪個人在這場直播中會死,那他就一定活不到結束。
大約,和秦非在恍惚間看到聽到的那些畫面脫不開關系。前行隊伍陷入停滯,十秒鐘后,機器冒出一股白煙,徹底宣告報廢。
是彌羊。隨即隔著薄薄一道鐵皮墻,老保安的呼嚕聲回響起來。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
“確實,等級歧視也別太嚴重吧,能升到D級的人,智商還是正常的好不好。”
你沒事吧你。
游戲還真的就這么簡單!秦非絲毫愧疚感也沒有。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
那腳步聲原本正向左側轉去,但從某個時刻起,卻似乎調轉了方向,離秦非越來越近。“而且這個地圖上也沒有標過哪里有神廟啊。”
有門禁卡,又能準確報出同事的名字。“主播這是認慫了嗎?”
那就換一間。……
三人并肩踏入暴雪中,呼嘯的寒風吞沒了周圍的一切聲響,也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雪在越變越大。”岑叁鴉抬起手背碰了碰臉,他的耳朵藏在雪帽里,但還是凍得發疼,鼻翼旁的皮膚也隱隱有開裂的趨勢,“而且,衣物的保暖效果下降了。”
關于地圖和雪山路線似乎有出入這一點,孔思明曾在帳篷中向秦非幾人提過,秦非也如實轉告給了聞人黎明。
“注意看后面,已經有人想偷偷逃跑了,怎么這么沒志氣啊喂!”
彌羊則笑瞇瞇地上前:“嗨,王阿姨,你還記得我嗎?”
秦非站在人群最后方,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的頭頂。
游戲時間還沒有結束,沒有一個玩家試圖走出游戲區。
“我想辦法,那你呢?”彌羊咬牙切齒。“我看那邊幾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彌羊沒忍住抱怨道,“你干嘛要買這個外觀?”“主播這是雇傭童工,我要向系統投訴哈哈哈!!”
一滴血也沒有滴落到地面上。
秦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許:“我當然——”蕭霄和林業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淺灰色商城匕首,秦非的隨身空間里就有把一模一樣的。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正朝這邊走來。鬼火一邊跑一邊尖叫:“十分鐘怎么還沒過完啊啊啊啊啊——”
難道這就是人格魅力嗎??
秦非頷首:“先去炒肝店吧。”陶征的狗腿對象并不局限于秦非一人,對于秦非這些小伙伴,他同樣十分客氣。
剩下那些自認為彩球數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
黑發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菲菲:……
想在死之前體驗一把炫酷的自殘嗎?王明明的媽媽:“我說我懶得送,然后他突然說,哎呀,你長得好眼熟,這里是不是王明明家?”
秦非一臉理所當然:“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不聽我的話,難道要聽你的嗎?”
作者感言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