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盡快解決問題,就只能轉(zhuǎn)移矛盾了。
秦非用實力重組著同伴們的三觀,走在前面的另一只隊伍此刻卻遇到了天大的麻煩。“那個帖子的發(fā)帖人寫道,有傳言說,托羅蒙德山是陀倫一帶的神山。”“讓一讓, 都讓一讓!”
每一句從“人類”口中說出的話,都有可能在下一刻,成為揮向玩家脖頸的鍘刀。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fēng)。要盡量避免喊名字,秦非就拍了下孔思明的肩。
風(fēng)雪呼嘯猶如猛獸的嘶吼,陣陣翻飛的雪片擊打在臉上,帶來十分明顯的痛感。青年的后槽牙都在咯咯作響:“你可是污染源啊!”
“咦,是雪山副本!”聞人比烏蒙還要更加狼狽,他的天賦武器是弓箭,但雪怪大多是正面近距離攻擊,弓箭的優(yōu)勢難以發(fā)揮。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
圈欄艙內(nèi)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沙啞的膠質(zhì)嗓音不復(fù)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
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
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rèn)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這樣吧,你們都進去。”既然房間喜歡粉色,那秦非大手一揮,在接下來的搭建中瘋狂加入了粉色積木。
后面的樓道里已經(jīng)有怪物沖進來了,但那些怪跑的沒有兩名玩家快,如今錯落出了大約一層樓的距離,并不構(gòu)成危險。熊玩家已經(jīng)將那顆哭臉球從桌面上拿了起來。
秦非轉(zhuǎn)過身, 視線掃過站在庭院角落的那個黑衣男人,神色未變,開口道:那個怪人再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以后,再次扭過身去,如今正背對他雙手抱膝坐著。但彌羊有了在礁石通道里被蟲子追的經(jīng)歷,總覺得這樣有些冒險。
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菲菲,剛才彌羊大佬是在讓你去和NPC交流嗎?”
“艸!!!”今晚發(fā)生這么多事,這支隊伍本就有些許松動的跡象。“那些游戲雖然很難很危險,可是玩家都可以選擇放棄,就算游戲失敗懲罰也只是扣彩球而已。”
谷梁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紅色的門: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黑色!”
這么一比起來,他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戲的不孝子還真啥也不是啊!雜物間?
“那個玩家什么來頭?看起來人氣很高,可我沒聽過他的名字誒。”
聞人黎明將頭扭向一邊。雙方達(dá)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
誰要他安慰了啊啊啊啊!!!“兩天做完隱藏任務(wù)真太牛逼了,你的D級我的D級好像不一樣??”但真要舍棄人,又該舍棄誰呢?
秦非詫異地?fù)P眉望了過去。
但秦非記得很清楚,最后這只僵尸是被自己借用鬼嬰臉上的符咒,一巴掌扇翻在地的。活動中心的大門已經(jīng)緊閉。他準(zhǔn)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jié)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
假如秦非或是陶征現(xiàn)在在這兒,一定會瞬間讀懂王明明爸爸媽媽笑容背后隱藏的深意。江同扔掉棍子,癱坐在地上,不由得苦笑。
直播間彈幕里刷過一排問號。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灰色的大門敞開,他一個箭步?jīng)_進門里!他走在路中央,就像站在聚光燈匯聚的舞臺中心一樣,抬起雙手,盡情享受著來自四周的注目禮。
好強!!就像昨晚的鬼樓,以及他們遇到過的那個無臉人。三途幾人找到薛驚奇那群人時, 他們正站在一棟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居民樓前。
他的副本經(jīng)驗并不比彌羊少,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還不如之前,但,他那也是沒辦法了啊!
撕掉的紙頁陸續(xù)被從垃圾站的各處找到。
“沒有。”岑叁鴉淡淡道。是……邪神?
空氣中頓時浮現(xiàn)出一個透明的泡泡,將兩人包裹在內(nèi)。
可狡猾的老虎轉(zhuǎn)念一想,卻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假如受歡迎的副本被選完了,他們就只能去別人挑剩的。
假如黎明小隊離開營地太久, 等他們回來后, 很可能會直接身陷包圍圈。未免將局勢預(yù)想的太壞。
但彌羊嘛。沒想到副本根本沒暗算他。NPC們完全沒有必要刻意瞞他們。
木屋里的這張奧斯塔迪亞雪山地圖畫得很細(xì)致,聞人對于這方面似乎挺有研究,正在幫助隊員從地形上分析,走哪條路的風(fēng)險最小。他拉著長長的聲調(diào),故弄玄虛地道:“那就跟我一起去娛樂中心管理辦,接受調(diào)研吧!”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勉強摳出一些被壓得十分緊實的雪。
作者感言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shù)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