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钡朗?,在規(guī)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yè)之一。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qū)域。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鬼火道:“姐,怎么說?”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tǒng)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叭绻覜]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坝懕韬??!?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未等秦非回答,系統(tǒng)飛快接話: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wèi)生。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程松心中一動?!芭杜杜段颐靼?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秦非面色不改。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fā)現(xiàn)過。電子合成的系統(tǒng)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這其中的關聯(lián),沒有人會意識不到。規(guī)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秦非:“……”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
“臥槽,真的啊?!薄袄?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作者感言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