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可這樣一來——“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是嗎?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怎么一抖一抖的。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很難看出來嗎?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他好像非常在意酒。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直播大廳。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
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無心插柳。“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系統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倒是體現得十分明顯。
良久。僵尸說話了。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作者感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