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次去林子里，秦非團了許多雪球放進了隨身空間，準備趁人不注意就丟一個進嘴里。僥幸心理未免太大，也太過膽怯了。等到玩家意識到這一點后，從明天天亮那刻起，他們一定會瘋狂地在社區內尋找鬼怪的蹤影。

實在太冷了。

頻率越來越高，距離也越來越近。

“谷梁？谷梁！”宋天驀地回過頭去！那時他肯定必死無疑。

丁立去前面轉了一圈，回來匯報消息：“那個刁明好像有點凍傷了，臉上皮膚紅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說又癢又痛。”“沒有別的動物想進去試試了嗎？”

“仿佛看到了某種非法組織發展下線的套路……”

和黎明小隊中其他五大三粗的壯漢對比，岑叁鴉簡直嬌小纖弱得不像話。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

保潔大隊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工具離開別墅，亞莉安沒有事做，溜達著回了服務大廳。茉莉小姐嫌惡地捂住了鼻子, 而還有一些人則雙眼放光地盯著水面，眼底流露出渴望的情緒。大多數的綁定小隊或固定組合內，成員都各有所長，相互成就。

秦非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一切。他們是一群B級C級的玩家，在副本中實力只能算是中游水平。當保安不僅能掙飯錢，還可以合理合規地出入社區內的各個地點，甚至很有可能找到一些原先被他們忽略的細節，是非常不錯的工作。

垃圾站里漆黑一片，玩家們沿著墻壁散開，半晌, 終于摸到了電燈開關。……宋天疑惑道：“冉姐，你讓我看什么？”

假如那女人真的是隱藏身份的鬼，現在夜晚到來，她終于能夠出手，一定不會只殺呂心這樣一個毫無存在感的邊緣人物。只是，大家都不明白。

他半瞇起眼睛，望向那個正在向自己靠近的人。

羊媽媽垂頭喪氣。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

第九顆球上畫的是個哭臉。

“ 誒誒。”鬼火連忙沖了過去，“你等我一下呀，我來幫你。”

“刁明不是死者，我們之中也沒其他人像是死者，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見彌羊終于看完了，忙不迭湊過去翻閱。

數不清的長條形肉蟲從灰蛾腹腔下方游出，順著水面游向深坑兩側的石壁。

這六個字沒能來得及說出口。

陸立人先是驚覺，他面前的貓咪并沒有隨著他的出掌而落入水中。

……

金黃的酒液躺的滿桌都是，玻璃渣四濺，周圍的玩家抱怨著躲開，NPC從屋子里沖出來：“弄壞杯子了，賠錢！”就在觀眾們快要呼吸驟停的時候，直播畫面中，船工卻忽然收回了手。什么樣的人，會情愿一生一世留在雪山中呢。

蝴蝶眼神陰暗，薄唇抿得更緊了些，又是一抬手。

秦非：“！！！”

“而且——”他眼帶探究地看向小女孩圓潤的后腦勺。血液流速變得緩慢，大腦的思考功能也近乎停轉。

用力刮蹭，便透出底下暗紅的原色來。“我們剛才把手機里能看的都看了一遍，相冊里有一些登山相關的資料。聊天app里的內容不多，Y大登山社團有個群，但群里說的基本都是些水話，除了閑聊就是登山的前期準備。”每當有新玩家升級后，才會有新的管家位放出來。

青年的笑容和煦溫暖，嘴巴里說出的卻是和他的氣質迥然不同的話。

“嗯？”鬼火的眼睛睜大了。只是不知道為何，近距離下如此微弱的光芒，卻能夠傳到那么遠的地方？還好，玩家們似乎還沒有倒霉到那種程度。

既然它是水陸空三棲生物，那誰能保證，將冰面鑿開以后，湖中的灰蛾不會一擁而出？

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

“哦，也不一定，指引之地也不是沒可能藏在中間的打卡點里，但我們現在肯定開啟不了，一樣要在打通全圖以后才能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