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jìn)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再堅持一下!”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jīng)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否則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nèi)臟碎片了。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xiàn)淺淡的青紫色筋絡(luò)。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zhuǎn)。
這真的不是系統(tǒng)出故障了嗎?或許是因為目標(biāo)已經(jīng)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jīng)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shù)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yīng)。
人嚇人也是會嚇?biāo)廊说模罄腥绻^續(xù)保持這個形式作風(fēng),蕭霄都要開始擔(dān)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jīng)走過數(shù)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而11號神色恍惚。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jīng)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崔冉明明有很多機(jī)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jīng)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背后,轟鳴的機(jī)械聲越來越近。
“這里是休息區(qū)。”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沒有人應(yīng)和華奇?zhèn)?。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yīng)。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guān)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yún)s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wù),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wù)的機(jī)會。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yuǎn)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
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直到蕭霄,轉(zhuǎn)過下一個轉(zhuǎn)角。
林業(yè)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cè)臉。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作者感言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