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別減速!”秦非提醒道。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
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房門緩緩打開。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然后開口:
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這問題我很難答。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卻全部指向人性。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可……
餓?“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
秦非微笑:“不怕。”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近了!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作者感言
那是一件手掌大小的銅制品,厚重的底托上鐫刻著繁復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