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切無關(guān)劇情。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tǒng)倒計時。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xiàn)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tǒng)都已經(jīng)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導(dǎo)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shù)暮酶?度卻一點要繼續(xù)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為它發(fā)現(xiàn)自己爬不起來了!空無一人的幼兒園。
“蘭姆……”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xù)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蕭霄:“……”
秦非由此,忽然聯(lián)想到一種可能。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dǎo)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xiàn)出了這兩個字。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tài)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只要能活命。系統(tǒng)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jīng)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xiàn)在,也可能已經(jīng)徹底把他忘了吧。“現(xiàn)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睂?dǎo)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jīng)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就這樣吧。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dāng)事人心里現(xiàn)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話說回來。“……”黃?!?…還有什么正不正規(guī)的……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dǎo)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xué)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xiàn)代化信息。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fēng)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xiàn)在了眼前。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什么情況?!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xiàn)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但——雖然前陣子內(nèi)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fù)責(zé)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rèn)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shù)匾幌ドw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tài)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dāng)?shù)仫L(fēng)貌,現(xiàn)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迸c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說罷他當(dāng)機立斷地按下按鈕。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yè)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xué),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yīng)該是她!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guī)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yuǎn)……”孫守義:“……”“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yīng)付不過來。
作者感言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