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陣營的玩家通關任務之一,就是破解周莉死亡的謎題。
他鉆進一個筐子里,那個筐里裝了一堆皮球,每一個都比他整個人還要大,看起來分外嚇人。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那東西果然推開門進了院子。
他在白天沒能完成抓鬼任務,那10個定位點的其中之一就是他。秦非是真的知道,并不是說大話。他們早晨很走運,選到了一個十分簡單的游戲房,雖然只給每人弄到了一個彩球,可卻也得到了兩小時的喘息時間。
“哈——哈!”他撅著屁股爬到角落,捂著腹部大口喘氣。那個監獄的惡心程度,不如眼前這間房間的十分之一。那層層熟悉的氣息,猶如浪潮般迎面而來,秦非想要深呼吸,想起自己在水中,又按下了沖動。
一個玩家下水需要一條胳膊,更多人下水就需要更多。抓鬼什么的,明天白天再做也不遲。
垃圾站那個負責人阿婆神出鬼沒,陶征負責留在門口接應,其他幾人魚貫入內。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勘測員下山后,講起自己在山上的經歷,當地人都不相信。因為托羅蒙德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這座山每年都有數不清本地人攀登,從來沒人見過勘測員說的那些東西。”
7月10號一整個晚上,孔思明都在房間中研究那個帖子。有另外的玩家出主意。彌羊盯著廣場中央空蕩蕩的平地,挑眉:“你確定,銅鏡藏在這里?”
除了他沒有仔細觀察、記性也一般以外,副本似乎還對玩家的感官施加了另外的模糊,讓他們在面對亡靈時會變得格外遲鈍。
安全區會不定時、不定點地出現、消失。林業想起在守陰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義莊里,面色冷峻卻聲調輕緩,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統設計意圖的模樣。秦非今天之所以會來娛樂中心,只是因為彌羊說,這里可以看到往期的展示賽視頻。
四周漆黑一片, 唯有頭頂閃爍的白熾燈時明時滅, 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可見周圍的環境。亞莉安目瞪口呆:“什么情況?”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
刁明難得說了一句聞人聽得過耳的話,他抬眼看向秦非他們。
“打不開。”
但當他按下404號房的門鈴后,NPC就給蝴蝶開了門。地圖上的五個標記地點,分別是:深淵峽谷、冰譚、一個小房子一樣的圖標、一個樹木樣的圖標、以及一個翅膀上帶有眼睛圖案的飛蛾圖標。閃亮的利刃擦過蝴蝶散落在耳邊的長發,一縷緞子般柔軟的發絲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秦非回絕了彌羊的好意:“你留在這里。”雖然秦非沒有親眼見過爸爸媽媽攻擊別人,但是,他們兩個能殺一屋子的人,想必還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輝、輝哥。”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
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著斑駁的死意。“對不起啊哥,是我太脆弱,給大家添麻煩了。”王明明爸爸媽媽頭頂的好感度條還是老樣子,并沒有因為他過于冒進的詢問而發生改變。
看起來像是……并且另外那三個玩家,羊,馬,還有那只可笑的鸚鵡,他們全都穩穩當當地站在地上。一定有……一定!
從秦非和船工踏入囚牢的那一刻開始,眼前的少年就沒有睜開眼過,自始至終都在昏迷。
聞人黎明嘴角抽搐:“要不,讓他們別跳了?”他盯著那洞口。
秦非回頭,他正站在路口,走廊人群的匯集處,那個喊他的人一路小跑擠開了好幾個玩家,挨了許多白眼才成功站到他面前。因為頭燈起不到作用,除了在最下面的聞人隊長以外,其他玩家都將頭燈收回去了。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
但地圖是玩家們手中唯一能夠作為參考的指引,在出發前,他們拿著地圖就山脈走向做過評判。骨頭發出悶響,兩管鼻血順著人中滴落,他大聲叫嚷著:“放手!放手,你們憑什么抓我?!”垃圾車頂端有一個小口,從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陽光可以灑進來。
明天白天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他連一分任務分也得不到嗎?為什么要在今晚就出去冒險?
蝴蝶和薛驚奇都出手了,彌羊和三途也各自拿出了武器,但鬼怪對玩家們的壓制實在太強。
來自未知黑暗的危機感正在飛速消散。如若不是薛驚奇想為了門口那場鬧劇向玩家們道歉,而特意上樓,或許都沒人能發現。
這種NPC的攻擊能力,玩家們都已有目共睹。良久,他開口:“娛樂中心,他在娛樂中心。”
如同早已對準目標的精銳獵手,不見絲毫遲疑,向著秦非徑直蔓延而來。
就算現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分。
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
“他現在在哪里?”珈蘭忽然問道。那是萬千道細小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傳達而出的語言。而在圣嬰院和狼人社區副本中,污染源都藏在與副本主地圖涇渭分明的支線小世界里。
他分明坐在一樓的客廳里,卻能十分清楚地看見二樓的場景。沒有床單被褥,也沒有枕頭。雖然系統沒有明確表示過活動中心是安全屋。
作者感言
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