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完全沒有地方可躲。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秦非:“……噗。”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主播%……&%——好美&……#”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更要緊的事?“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作者感言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