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那么等從狼人社區(qū)出來以后,這份侵占欲就徹底變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殺。
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shù)時間里都很好說話。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
萬一出了事,上面那人還可以幫忙向拉。
系統(tǒng)的那句顯眼,是提醒,也是誘導。杰克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緊盯著小秦,卻自始至終沒找到時機出手的狼狽樣子,就覺得后槽牙發(fā)癢。
“他們根本不需要下。”老虎道,“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本身就是動物。”
寒風在帳篷外卷起鬼哭狼嚎般的呼嘯,雪粒子不斷擊打著帳篷,發(fā)出撲簌撲簌的響聲。現(xiàn)在,有關這部手機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道具。
他開始覺得,彈幕里那些觀眾們說的對。
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fā)著斑駁的死意。其實他們沒喝。再加上秦非用血液清洗了封印之海的鑰匙,污染源來到這片海域完全不受任何阻礙。
通常情況下,人在收到此類邀請時的第一反應,會是問“什么房間”,或者直白地拒絕。可惜這次他的確輕敵了,密林的污染程度正在玩家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逐步加深。昏迷的人總是在不自覺之間牙關緊咬,好在補血藥劑這種東西,并不一定要喝進嘴里才能起效。
在那個五人本中,他們四對一,殺死了唯一的落單玩家,拿到了他的彩球。“大爺?shù)模裁赐嬉獍。思以挾紱]說就先慫了。”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秦非有點無辜,他也不是故意的。
“急什么。”秦非無論何時都有種仿佛抽離于事件之外的淡然。“那個鬼已經盯住她了,不會放過她的。”
“蝶:奇恥大辱(握拳)!!”船工沒能找到攻擊他的對象,一雙眼中幾乎快要噴火。
“臥槽!”他驚恐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像是有人在哭。
秦非開口。勞德酒吧門口,黑臉男玩家將手中的啤酒杯生生捏爆了。
他不知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回到營地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淌著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濕濕噠噠的粘液。那過于龐大的鬼怪NPC排山倒海,黑壓壓一片,幾乎將整個走廊塞滿。
但污染源不同。
或許是因為塵埃落定,起碼今晚暫時安全,大家的心態(tài)放松下來,玩家們幾乎都在各自交談著。“什么什么?老婆讓我們看什么?”林業(yè)道:“天亮前我們還要再探索兩個垃圾站,但有夜間游戲的規(guī)則在前,反而好像對我們更有利。”
“有什么好擔心,不就是一張通緝令,你看我這一個月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烏蒙和騶虎同時朝灰蛾雕塑沖去。
祂捏住秦非的下巴,雙眼緊盯著青年的嘴唇。如果真像小秦所說那樣,指引之地藏在冰湖以下,那要想通關,玩家們必須全部潛入湖中才行。空間會隱匿進更深的維度中,直到下次找到機會,再度出現(xiàn)。
秦非重新閉上眼。瓦倫老頭一個皺巴巴的老大爺,欺負起小朋友體型的秦非還有些威懾力,站在身高腿長的彌羊面前卻完全不夠看了。
蝴蝶倏地皺起眉頭。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噠。”秦非卻并不認同:“你看孔思明手機上的時間。”秦非扭頭打量著身旁NPC的表情。
對面五人一起搖頭。“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xiàn)在的情況。”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都快從嘴里跳出來了。
豬人哈德賽被貓咪這過于自來熟的態(tài)度弄得一噎。“登山社員們十分自信,他們執(zhí)意要攻峰,全然不將極端天氣放在眼底。”
“啊啊啊啊好酷!真的好酷嗚嗚,大人的操控力又加強了吧?”
沒有遲疑,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鬼火都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和這樣的人成為隊友。現(xiàn)在兩小時滿打滿算才過去大半個鐘頭,野豬覺得他們沒必要那么激進。
作者感言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