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的眼睛卻都隨著這聲呼喊亮了起來。
沒人膽敢往前踏出那決定生死的一步。丁立深呼吸,抓住秦非的手,就像在和心目中的精神領袖表達敬意般,用力點了點頭:
秦非的尸體。
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讓她繼續在玩家當中待著,顯然是不可行的。正如游戲規則中所說的那樣,這是由一個大型“隱藏任務”所延伸而出的許多小型任務。
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
他忽然抬手,又放下。
——至于看不見這棟樓什么的。待到看清角落說話的人是珈蘭副會長和岑叁鴉, 眾人臉上好奇的表情又加深了些許。
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
現在,整間房間里,已經只剩下兩座雕塑還擁有著本來的面貌了。但, 這項突然出現的副本探索度, 無疑給秦非指出了另外一條路。但玩家所承受的心理壓力和視覺沖擊,并不會因此而削減半分。
總覺得有點喪良心啊!狐貍懵了:“沒看到他們下棋啊。”
可他們就是迷路了。隨即計上心來。再說,秦非想讓黎明小隊當保鏢,聞人對此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房間里依舊安靜。“你同意,我待在這里?”秦非有些無可奈何。
他在想, 這戒指是否會有別的功效。
下一瞬,他的雙腿就像是失控了一樣,操縱著身體,跌跌撞撞向秦非跑來!
復眼翅蛾飛到了營地里。烏蒙隔著半透明的泡泡,偷偷觀察著杰克。他站起身,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經過掉在地上的通風管道口時停住腳步。
彌羊這一個多小時備受折磨,現存的智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細枝末節中判斷情勢了。他頭暈轉向、跌跌撞撞地往旁邊退,行走間腳下咔嚓咔嚓,似乎又踩扁了幾個蟑螂。
隨身攜帶污染源。作為第一公會的知名神棍, 岑叁鴉雖然不怎么說話, 可偶爾發言時卻從沒有人敢輕視。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
好幾面光幕前的觀眾們同時躁動起來。“快進去——”秦非轉身,正欲離開。
家傳絕技???但事實上,系統在副本最開始的時候就將死者的存在捅了出來。領頭的獵豹這回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了,誰也不知道藍衣NPC什么時候會爬到通風管上來查看。
除了秦非。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
蜥蜴似乎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如觸電般抽回腿,跌跌撞撞地退后幾步。你該不會什么都沒有吧?隔著一層碎裂的雪塊,應或先是看見了秦非。
他扔下的石子在雪地上連成了一條不太明顯的線,這種原始到極點的笨辦法,段南也知道沒用。按照那位小心眼的性子,離開副本后他必定會找秦非的麻煩。
解剖臺上的倒霉蛋只覺得,自己現在宛如在死海中浮沉。彌羊搖頭:“不對,羽絨服比沖鋒衣還要保暖。”有了這些東西,起碼可以保障玩家們不會在雪山上凍死。
丁立上手擺弄了幾下,沒弄開。
在這樣逆天的數值影響下,無論秦非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只要不和副本基礎規則相違背,這兩個NPC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相信。
但一天過去,秦非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清白。假如這張紙上寫的是炒肝店的營業規則,那無論昨天還是今天,玩家們都沒有在店里看見過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個人。秦非微笑頷首:“好的。”
圍觀的玩家散去了一些,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已經是件毫無懸念的事。垃圾站內的五人全都目露期待,卻并沒有人表露出嫉妒,或是想要爭搶的情緒。
“剛才——”青年不懷好意地挑起話題。
等到爬進房間里以后,三人卻齊齊愣住了。“剛才我巡邏的時候,親眼看見他從前面那棟樓一樓的窗戶里翻出來。”
秦非在進入命令后,沒有第一時間帶著玩家們向里走。在趁夜幕混入二三樓,和先回底層等待消息之間,秦非選擇了后者。
作者感言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