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怪不得。
叮鈴鈴——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那把刀有問題!
連這都準備好了?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撒旦咬牙切齒。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秦非一怔。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出什么事了?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寫完,她放下筆。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
是他還沒有發現的。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小秦-已黑化】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作者感言
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