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在副本中總是會像這樣,待的時間越久,情緒就越緊繃,就像驚弓之鳥,每秒鐘都害怕得不行直播大廳里喧嚷聲一片,雖然直播已經臨近結束,卻仍然不斷有新的觀眾從外往里擠。“小秦!”
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
來之前蝴蝶還擔心過,12號樓的門會不會也打不開。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雖然這里距離污染源比他們剛才走過的那條路更近,可這片空間內的污染程度卻遠沒有杰克來時深重。
又不是真的要去巡邏,找個地方撒尿而已,難道要走到天涯海角嗎?他和彌羊走在隊伍最前面,承受的最大的風雪,說話聲被風刮碎,卷到了不知何處。這間屋子已不知多少年沒有人踏足過了,屋里的東西全都覆蓋著厚厚一層灰塵。
一行人很快來到木屋前。在這聲“成交”過后,秦非的副本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目標明確了起來。秦非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動作絲毫不客氣地上前將他擠開,在孔思明身邊坐下。
但,假如是第二種。
林業躲在三途和鬼火后面,偷偷打量著站在那里的人。
烏蒙甚至已經不加掩飾自己的不滿,一邊爬坡一邊罵罵咧咧。
秦非挨著孔思明坐下,狀似不經意地嘆了口氣。一隊人就這樣,你拉著我,我拽著你,跌跌撞撞朝前沖。彌羊: (╯‵□′)╯︵┻━┻??!
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還是說,名字要當面喊才會產生負面效果?他本就坐在孔思明身邊,此刻也不用再挪窩,直接扭頭,對著孔思明道:“喂,你醒醒?!?/p>
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從距離上判斷,那些找過來的玩家最多再過10余秒,必定會出現在山坡頂上?!澳銈兡膩淼膸づ??”黎明小隊的隊員跟著隊長一起目瞪口呆。
根本無需思考便會做出下意識的反應。再往后翻,林業忍不住發出了小聲驚呼,同時伴隨著一個戰術性后仰:“臥槽!”“走,去看看?!鼻胤?欣然同意。
秦非看著他,并不著急回答。起初玩家們并沒有多么擔心,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因為外界危機的原因,暫時得以齊心協力。有個人影從后面的樹叢里沖了出來。
書冊裝訂時采用了克重極高的銅版紙,每一張都又厚又硬,整本冊子看起來雖然有小指那么厚,實際里面卻根本沒幾頁。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
秦非依舊跪坐在洞口。
……沒有人發現那場的異常。
“……你, 還可以離開副本?”獾難以置信地加大力道,依舊無濟于事。
詭異的電流聲在木屋內回響。他開始起高反了, 呼吸間覺得肺部像是被什么東西塞住,身形不穩, 不得不扶住一旁丁立的肩??墒侨绻鸱值酶?,玩家的休息時間絕對會不夠。
薛驚奇忽然抬高音量。
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
那隊員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其他隊員則按節奏正常下副本。而現在,眼看他就要成功接觸到謎底。
二樓屬于敏感話題。太單刀直入了恐怕不合適,秦非決定先挑幾個溫和一點的問題。
只是,他剛拉開帳篷的拉鏈,卻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呼。明天白天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他連一分任務分也得不到嗎?為什么要在今晚就出去冒險?低沉喑啞的呢喃在秦非耳畔響起。
“一般來說,副本中沒有經過特殊加持的白板鎖,用這把鑰匙都能打開?!?/p>
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
眼看林業一邊嘴角抽搐一邊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彌羊不由得好心出言提醒:但老虎仔細回想起來,那棋盤只是看起來像象棋盤。直播畫面中,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兩人。
“我以我敏銳的直覺打個賭, 這個小新人馬上就要把自己作死了?!蓖P大門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玩家同時進入。
有的靈體認為,秦非就應該問一些足夠刁鉆的問題。
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
彌羊有些頭痛?!芭距币宦?。大約,和秦非在恍惚間看到聽到的那些畫面脫不開關系。
作者感言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