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彌羊盯著不斷晃動的門板,眉宇間掠過一絲煩躁,眨眼過后,他的長相忽然變了個樣。只要稍稍挪動身形,便有被對方抓包的危險。
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部尋找。寒意瞬間從指縫間蔓入整個咽喉。
自然是成功了。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
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祂是悄無聲息地潛進這片海來的,雖然也要悄無聲息地走。
如果要折返重新找路,該怎么找?
如果黎明小隊和開膛手杰克聯手。他已經大約了解到了這間房間的性格,這是間小孩子脾氣的,愛玩的,喜歡粉紅色的房間。
林業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太好了!”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
前面的玩家走出房間時,第一時間就上前和豬人套近乎,但哈德賽十分高冷。彌羊一把拽住秦非的衣袖。“谷梁?谷梁!”
這是一條分支走廊,走廊上的玩家不多,但門前還有三人,一看便是老虎的隊友。不只是手腕。胸腔中的心臟砰砰跳動,節奏有些過快,丁立不得不承認,他很緊張。
雪怪不會是咬他咬到一半睡著了吧,怎么還不動嘴?
巨大的熊頭遮住男玩家的臉,看不清表情。手里拎著的小女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極瘦而長、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通風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就在岑叁鴉話音落的一瞬間,前面地上的刁明竟真的就那樣站了起來。布娃娃轟然倒地,震蕩而起的煙塵嗆的鬼火連連咳嗽。正如秦非之前所想的那樣,礁石內部的結構錯綜復雜。
秦非聽見旁邊的豬欄中傳來暴躁豬憤怒的低吼。先是衣服、頭套,全都變得焦黑。走廊上逐漸響起其他玩家說話走動的聲音。
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美夢徹底破碎,事實證明,雪怪半點用都派不上。因為害怕碰到東西,她挪動著腳步,一寸一寸貼到墻壁邊緣。
而現在,這兩個壓榨鐘點工的邪惡主顧卻一改先前的刻薄模樣。“已全部遇難……”
顯然心中也已有了警惕。
薛驚奇和崔冉都成功完成了任務。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他們偷了什么?
畢竟,底艙的工作區也標了“非請勿入”,但秦非他們進去了,卻什么事也沒發生。其實距離谷梁說完方才的話并沒過去幾秒,可對谷梁來說,卻像經歷了足足一個世紀那么久遠。想必這件事是真的很值得思考了!
生者嘛,當然也可以,但那就要看他高不高興了。林業一愣:“炒肝店不是只營業到9點嗎。”秦非悄然無聲地跟在他們后面十米左右,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悠閑的牧羊人正在驅趕著自己的羊群回到農場。
顯然,這便是人類誤入雪山后,逐漸化作雪怪的全過程。他說話的嗓音尖尖細細,聽著十分刺耳。
他向左移了些。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只有空蕩蕩的過道。這一點從彌羊進入房間后的表現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來。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塞進冷凍柜最底層的冰棍,已經凍得邦邦硬了。
可是雪做的墻壁,又哪里經得起一個彪形大漢全力一擊呢?
右邊僵尸只聽秦非一個人的話,別人說話它就裝聾作啞。
除了可回收垃圾外,還有一角堆放著幾十個垃圾桶,里面裝滿各種各樣的廚余垃圾。
若是秦非遇到這種任務,大概會怎么做?在他面前坐著蕭霄和林業,兩人都眼巴巴地望著旁邊的彌羊。他一邊向外走, 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報名冊。
秦非沒有回答。蝴蝶幾人進入屋內,沒有發現絲毫異狀。
幾次游走在生死邊緣以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陡然增加了。
作者感言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