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玩家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qū)的側(cè)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cè)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
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xiàn)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玩家。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滴答。”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yè),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zhuǎn)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qū)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shù)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jiān)視器嗎?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關(guān)山難越。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喂!”
“秦、你、你你你……”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qū)別就顯現(xiàn)了出來。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zhuǎn)。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nèi)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xiàn)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畢竟大家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要不然她還是——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作者感言
在杰克□□的目光中,彌羊血管中的血液越來越燙,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握緊又松開,手背上暴起青筋,骨節(jié)處的皮膚緊繃到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