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好怪。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
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他們都還活著。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是在開嘲諷吧……”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身側,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也沒有遇見6號。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
作者感言
一看就是個眼里有活的勤勞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