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彼f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
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去死吧——!??!”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111111.”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p>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通常情況下,主播們對于自己san值的實時變動都十分敏感。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p>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迸?,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而那簾子背后——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彼絹?越搞不明白了。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p>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
作者感言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