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秦非:“好。”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
那個靈體抖了一下,小聲道:“這對夫妻……愛看懲罰本的觀眾,很多都知道他們。”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老是喝酒?”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我沒死,我沒死……”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而秦非。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對!我是鬼!”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該不會……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秦非:?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作者感言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