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但他不敢。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那就好。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8號心煩意亂。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林業:“我也是紅方。”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作者感言
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現,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的引導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