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怎么了?”蕭霄問。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真是晦氣。秦非擺擺手:“不用。”
“哥,你被人盯上了!”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啊!!!!”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異化的村民npc:好感度:-10000%】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不會真的追來了吧?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臥槽!!!”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這都能睡著?黑暗來臨了。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但他也不敢反抗。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該不會……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作者感言
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現,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的引導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