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崔冉從今天早上開始,似乎就一直在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攪亂。他雖然沒有猜錯,但昨晚做的卻無疑是一件蠢到極致的事。
“笑死了,就硬閉眼夸唄??”秦非額角一跳。這是刺頭的天賦武器。
雖然眼前的畫面一如往常,墻壁依舊是原木色,地毯也依舊是藍的,但,秦非還是反應速度極快地收回了腳。隨即隔著薄薄一道鐵皮墻,老保安的呼嚕聲回響起來。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
他明白為什么18樓的面積越跑越大了。“擔心被其他人找到線索怎么辦?噢,當然是搶先一步毀滅線索!嘻嘻~”丁立面帶不滿地回過頭。
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來自未知黑暗的危機感正在飛速消散。
開膛手杰克的戰斗力不比黎明小隊中任何一個人弱,做起事來一向不管不顧,在雇傭兵那邊是很出名的人物。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他的好大兒,就這么有人格魅力?
孔思明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癱回去了:“那些尸體到底是誰的?我們明明還活著啊,我們、我們……”這曾經是他標志性的小動作之一,但在氣球頭和貓咪頭套的雙重防護下,已經沒人能夠看清了。
隨后,它抬起手。但,有些故事不管聽多少次,都是一樣嚇人。
“王、明、明!”
烏蒙瞥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對應或道:“他還挺沒心眼。”
黑發青年沉默地站在角落,腦海中風暴翻卷。
傀儡連忙下樓向蝴蝶匯報,蝴蝶當即便召集了其他散落的傀儡,一行人堂而皇之的闖入了屋子里。
雖然他的臉上同樣覆蓋著一層人類的皮囊,但尖尖的嘴已經戳出口腔,裸露在了空氣當中。“當時也不知是怎么了,整艘船都開始晃,我們還以為是NPC追殺過來了,嚇得半死。”待房門大敞后,與走廊上的秦非不期然對視。
不想用也沒事。他不斷切換著視角,在黎明小隊幾個不同成員間來回巡視,但顯而易見,事情已經不會有任何轉機。
越來越近,近到對方如果掄起斧頭,秦非絕不可能躲得開。事實上,雪崩發生的時候,以人類的速度根本不可能逃脫,
他說話顛三倒四的,玩家們不得不費力分辨著其中的信息點。秦非忽然站起身來。玩家們一邊穿戴護腕護膝和雪鏡,一邊湊過來看。
山上沒有湖泊。秦非看著他,并不著急回答。聞人黎明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希望今晚趕緊過去。
NPC也站起了身。總之,《三個國王》和《創世之船》,絕對會成為大多數玩家的首選項。
秦非立即來了興趣。還好,所有壞的設想全都不成立,大家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薛先生。”
并不是他感到恐慌或者害怕,而是他意識到了一件事。若不是腳下的積雪足夠厚實,得以固定身形,這風恐怕都能將人直接吹飛。“登山到營地位置,一共花去不到半天時間。我們現在出發下山,理論上可以趕在天黑前回到村里。”
彌羊愣了一下。
秦非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的念頭,一邊喝著八寶粥,一邊大搖大擺走到圍欄邊。
聞人黎明正要接過,從他和瓦倫老頭之間的間隙中,卻突然竄起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秦非輕車熟路地上前,抬手敲了敲保安亭的窗。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他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慢與不露痕跡的嫌棄,仿佛能夠與孔思明說上一句話,已經是對他的恩賜。
兩秒鐘后,室內燈光亮起。在林業的手馬上就要搭上門把手的時候,秦非忽然開口提醒道。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和直接送人頭有什么區別。
江同已經有些絕望了。丁立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江同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同病相憐的同情,他十分大度地揮了揮手:“我當然沒意見。”
秦非現在已經徹底認定,這個該死的規則直播,本質上就他媽是一場跑酷游戲。他略帶敬畏地望了一眼秦非。
游戲失敗,當即便被宣判死亡。反正逃跑也沒有意義,早死或者多活10分鐘,對他來說有什么區別呢?
作者感言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