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
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嗯,所以我懷疑這是副本特意設計的陷阱關卡。”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
他在地上連續翻了幾個滾,身上的傷口滲出血來,重重撞在了一側山壁上。那聲音持續不斷地響起,依舊微弱,卻越來越清晰。
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
三人并肩踏入暴雪中,呼嘯的寒風吞沒了周圍的一切聲響,也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
“接、接下去的路,能不能請你繼續栓著我們走?”他們聊著這些話題時,秦非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青年白皙修長的手中上下顛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物品,仿佛他們正在說的話題與自己毫無關系。但第三個進入房間的玩家是大象。
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但黑金邀請函比普通邀請函更搶手。陶征可不想漫無目的地亂闖,鬧到最后連泔水也舔不著兩口。
就在秦非一行人順利潛入垃圾站中的同一時刻,蝴蝶正在小區里玩了命的逃跑。彌羊也不是沒想,轉頭回去和秦非攤牌,干脆加入他們的隊伍。兩位生活在副本世界中的NPC家長不知道的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地圖后,一般很少會產生想要“如廁”的念頭。
假如他一開始直接和NPC搭訕,對方或許理都不會理他。秦非豎起一根手指在兩人間晃了晃:“不哦。”只有秦非,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下步伐。
貼心的亞莉安在離去前泡了一壺花果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
要不是聽秦非提起,林業百分百會把那個紋路當成油漆未干時流下來的痕跡。
但起碼沒惹來什么麻煩。秦非沒工夫關懷聞人黎明的心理健康狀態,他們已經走到密林邊緣了。秦非垂眸,他仍在地面上繼續尋找線索,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觸及到某處時動作忽然一頓。
其實聞人黎明的精神免疫數值很高。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
彌羊頓時有一種自己被后面那位公主坑了一把的感覺。雪地上的尸體實在和秦非太像,彌羊光是用看的都覺得腦袋疼。
但很可惜。
才第二天就拉開了整整三十五分的差距,之后顯然也很難彌補。
“老頭,給我弄個凳子來。”“要不你來看看,哪條路能下山?”而是守在那扇通往鬼女小世界的門前的……守門右邊僵尸。
作為死者的他,不僅沒有得到任何額外系統提示,竟然連通關條件都要自己去找。
青年眼角眉梢帶著柔和笑意,語氣輕松地開口道:“沒關系,我知道。”其中有一個還發出了幼稚而機械的電子音: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這只蛾子有多大?
刁明從昨天被秦非從密林里撈回來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早上日出后狀況才稍微好轉。
玩家們的彈幕界面已經被無數問號刷屏了。秦非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沒人。”他向其他人比了個口型。
怪物分作幾瓣的口中流淌出腥臭的液體,這液體似乎帶有輕微的腐蝕性,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
工作區離游輪的發動機組很近,這里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濃郁的機油味道。蝴蝶猛猛深呼吸。
幾人三言兩語說完在絞肉機房的見聞,彌羊越說越惡心,突然有了個很糟糕的想法。小秦怎么會躺在這里?至于是否會導致什么別的后果——
有頑固分子不服氣地嘟囔:
豬欄的地上,趙剛的雙腿正小幅度蹬動著。秦非笑瞇瞇地給了彌羊一個贊許的眼神,彌羊輕輕哼了聲,撇過臉。“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林業皺眉問道。
沒什么懸念,在外面喊的人是蝴蝶。在場眾人中除了彌羊以外,其他全都是中低階玩家。“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
她被困住了!!這一切都沒能阻止杰克向秦非走來的步伐。應或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嵌到墻里去,免得那怪物貼到他的肉,惡心又嚇人。
作者感言
“臥槽臥槽,豬人幾個意思,我菲菲老婆不會被發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