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又來一個??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為什么?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
他猛地收回腳。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
這是個天使吧……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不要再躲了。”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
作者感言
林業:“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