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他和污染源之間,究竟有什么關聯?你們他媽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個二個都在欺負人!!
秦非皺著眉,觀察起他所身處的這間房間。“把房間里的燈關掉,我們推門直接出去。”這個問題聽起來實在很深奧,甚至已經上升到了某種哲學的層面。
假如造成這一切的不是秦非,而是其他什么人,谷梁捫心自問,他絕不可能對對方心無芥蒂。蝴蝶既然已經主動停下了,那余阿婆總也該意思意思跟著一起停下,多少聽他說兩句話。三秒。
仍舊滯留于走廊上的玩家分作了明顯的兩波。因為黑金邀請函可以帶人。
一樓的玩家開始驚慌:“快點關門!”
一扇綠色的門,的確十分引人注目。刻意壓低了的呼喊聲從頭頂上方處傳來,秦非抬起頭,卻無法看見他們的身影。
以前哪個人活著離開副本的時候不是樂呵呵的?聽見系統播報的積分結算,各個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仿佛看到了某種非法組織發展下線的套路……”
就連骨頭也被侵蝕掉了一部分。雪山上沒有湖泊。每隔一段時間,勘測員都能夠從照片上發現新的細節。
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
——當然也包括彌羊自己。三人走出電梯,穿過12號樓的門洞,外面分明是夏日盛夏,彌羊卻覺得好像身處冰天雪地一樣。因為擔心蝴蝶他們追上來,秦非甚至把外面那把大鎖一并拆了下來, 重新將鐵門從里鎖上。
雖然現在已經是盛夏的大白天,但王明明家四面的窗簾全部拉著,屋里黑得如同午夜。
【7月11日……所有社員都和我一起出發了。托羅蒙德山是一座小山,我們在上山3/4的位置扎營,第二天就可以完整翻越這座雪山。愛德蒙山就在托羅蒙德雪山后面,我們下山后可以直接去之前定好的民宿入住。】
秦非咬緊牙關,將全部注意力匯聚到指尖上的某個點。
連續吃了五個雪球,胃部傳來沉沉的墜痛。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
“你在這場副本里拿到的積分應該很高吧?”秦非的視線散漫地掃過彌羊的臉龐,“雪山所有的秘密,都被我們挖掘得差不多了。”是趙剛。男人手腕一轉,從隨身空間中摸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球,然后啪嘰往地上一砸。
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透過空洞的眼眶,蕭霄只能看見一團光潔平整的塑膠表面,但從那兩抹如同油漆筆畫上去的鮮紅色中,他卻硬是看出了一種睿智的光芒。秦非的小粉絲差點被氣爆炸!!
如此一來,會留意到他們在社區各個角落動向的人,就越發少了。再加上秦非用血液清洗了封印之海的鑰匙,污染源來到這片海域完全不受任何阻礙。右側則是一條向上的木質階梯。
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他看開膛手杰克很不順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的提議有點道理。可當他抬頭望去時,卻什么也沒看見。
崔冉要和那三人一起進去也就罷了,雙馬尾實在不明白,宋天也跟著湊什么熱鬧。
小秦為什么會特意跟他說起這個……應或覺得自己懂了秦非的想法。簡單,安全,高效。
秦非之前料想的沒錯,老鼠這三人的確是第一批進入房間后,又完成游戲離開的玩家。彌羊:“?”然后,藏匿在頭套內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
邏輯就跟玩網游一樣,肯定要把所有的主線關卡都打穿,才能進入最終關卡。……沙啞的膠質嗓音不復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
他先是繞著房間中最顯眼的家具,那張餐桌,走了一圈。不對。
他們需要更專業的極寒求生及登山裝備,否則,他們無法在這雪山中生存下去。可米老鼠頭套的男人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瓦倫老頭生了會兒悶氣,還是從后面拖出一只木頭小凳子,丟在秦非面前:“諾!”
他坦然道:“不過我和他們說了,陣營一旦確定為死者,就沒法變了。”玩家們一個接一個鉆出洞口,當所有玩家全部站在空地上以后,系統突然給出了新的任務提示。
“孔思明的手機里也只有聊天軟件和相冊能打開,其他app全都失效了,雪山上找不到信號,不能上網。”秦非轉動指節上的黑晶戒,腦海中飛速回想著曾經在各個副本中攻略過的NPC們的樣貌。秦非找彌羊和寶田先生花了8分鐘,聽系統播報任務背景又花了2分鐘。
豬人NPC的聲音在喇叭中響起。玩家們都已經把手套脫了下來,秦非也是一樣。
秦非瞇了瞇眼。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說起來,秦非能拿到這件物品也是多虧了谷梁。
“你們說話!”
靠!
作者感言
“唔。”秦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