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突發(fā)事件,可以應付一下?!毙夼诘?。結(jié)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霸趺椿厥略趺椿厥?,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jié)構(gòu)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他低聲說?!斑@你就不懂了吧,發(fā)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p>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nèi)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jīng)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阿門!”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十死無生。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不是不是?!比境烈髌?,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tǒng)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shù)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良久。
0號一連串的發(fā)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xiàn)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xiàn)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jù),霎時間陰寒無比。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diào)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不規(guī)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yōu)闅鈶?,又從氣氛變?yōu)榱藢η胤?的感激。既然如此。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jīng)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沒拉開。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傲质赜⒁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秦非:?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蕭霄:?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秦非:“……”
“對吧?”“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jīng)盯上6號了。”
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diào)道: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作者感言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fā)依舊顯得格外優(yōu)雅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