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一臉呆滯地看著秦非,好像在看外星人。假如不是提前知道這處地點的存在,玩家們就算從玻璃墻邊走過,也不會發現,身旁居然有個屋子。
但——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秦非卻從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對那個鬼做了什么?”
帳篷里。秦非搖搖頭:“他又不是傻子,假如他是故意引你們進去,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能從密林當中全身而退,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有把握嗎?”秦非半瞇起眼,緊盯著那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優美身姿。
彌羊瞇眼看向右邊僵尸。現在,整個狼人幼兒園室內墻體呈嫩黃色,鮮艷明亮。
秦非走過去,抬起腳尖輕輕踢了踢彌羊的腰:“喂。”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彌羊悄悄吐槽:“還美味新鮮,品類最全。也太能說大話了吧。”
豬的眼睛處是被挖空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夠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那尖細的嗓音,仿佛能夠扎穿耳膜,令房間外的玩家們同時皺起了眉頭。
“你,很不錯。”在豬人離開圈欄艙之前,他轉過頭,意味深長地對秦非道。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靠近。雪山里的怪物也受了密林的污染,而且,他們黎明小隊的所有人,也都有可能受到了這種污染。
——他們現在想的是:……那里有一個圓形的金屬儀器,正漂浮在空中。
“等到一樓也合并進外面的空間里,我們才能找到離開這棟樓的大門。”傀儡玩家心里其實怕得要死,但四肢和大腦全都不聽使喚。“哇哇哇,主播真的往那個房間去了!”
“掉頭,回去吧。”聞人隊長的聲音中隱含著疲憊。因為害怕碰到東西,她挪動著腳步,一寸一寸貼到墻壁邊緣。被手電燈光晃到的鬼怪們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應或冷笑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剛才差點違反規則,副本才給了我們警戒。”秦非進來后,帳篷內的空間瞬間更顯逼仄。
“呸呸呸,一個整天只會強迫別人的強盜,惹到他真是我們倒了霉。”
他現在還不太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站不起來,只能一手翻找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另一只手在身體四面隨意摸索著。段南一把按住他:“哥們,你別動了。”
像谷梁這樣直接連骨帶肉的削掉一節手臂,是不可能自動恢復的。
對面那玩家鐵了心非要往這邊跑,秦非只能努力加快速度,在對方沖過來之前搶占一個有利的地理位置。世界顛倒,空間翻轉,秦非又一次回到了垃圾站里。他提到蛾子,僅僅只是為了排除一些可能。
不過有免費的打工仔,還一拖三一下子來了四個,每個看起來都很能干活的樣子,老板娘不由得喜上眉梢。房間里僅有的桌椅放置在左側,距離桌椅幾米開外還有個畫架。刁明則剛劫后余生,連一個屁也不敢放,他被嚇得不輕,身體懸空失重向下滑脫的感覺在腦海中回蕩,刺激得心臟跳個不停,刁明雙眼發直,連坡都沒有辦法好好爬了。
刁明鍥而不舍地追問。作為A級玩家的彌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幾分底氣。但事已至此。
“你為什么要找上我呢。”秦非慢條斯理地發問。菲:啊啊啊啊還不如追逐戰呢!!可勘測員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墻,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下山的方向。
甚至為搶奪線索大打出手,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可狼人是西方傳說里才有的東西,和這個充滿著華夏現代社會本土氣息的副本調性未免太格格不入了。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現在他身處的已經不是正常的18層,而是16、17、18層拍扁后雜揉在一起的新樓層。
他似乎還想再說點什么,狐貍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唉,要我說,咱們還是趕緊再找一間房間開始游戲吧。”雖然這次她連同伴都沒有一個,本該繼續藏匿好自己的名字,順利離開雪山才對。在秦非的鮮血涂抹在祭壇表面的那一刻起,祂便感受到了。
王明明的爸爸端著果盤從廚房中走出來:“吃點水果吧,孩子們。”“放輕松。”
——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
雖然那些鬼怪同時追殺玩家的樣子很可怕,但現在,他們已經逐漸分散到了社區內各處,在各個陰暗的角落游蕩著。就在他的身體浸入到泳池水中的那一刻,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燃燒起來了般,汩汩白煙瞬間從落水的方位冒出。彌羊對著秦非做鬼臉,呲牙咧嘴。
直播畫面內的玩家同樣也被嚇了一跳。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凜。躲起來,自己去找垃圾站,隨便別的玩家怎么折騰。
秦非了然:“是蟲子?”“它們是從哪里挖到這兒來的?”丁立摸索著兩側的雪墻。他身上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讓人非常喜歡的氣味。
反正晚上不管有沒有怪物來,床底下都是最安全的。數不清的絲線從四面八方卷來,烏蒙的手腳都被纏住。
作者感言
既然已經被發現,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