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可還是太遲了。
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他喃喃自語。
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而不是一座監獄。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但。算了。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妥了!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滴答。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作者感言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