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問吧。”
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三分鐘。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蕭霄面色茫然。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E區已經不安全了。
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那他們呢?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一下,兩下。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還真有事要讓他辦?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作者感言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