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一下。”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是字。
“1111111”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草草草!!!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關山難越。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
“啊……對了。”“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對。”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叮鈴鈴,叮鈴鈴。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可怪就怪在這里。
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沒有,干干凈凈。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作者感言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