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位公主大人絲毫不當一回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來氣。“對呀,而且主播走的路和別的玩家走的,怎么好像不一樣……”
烏蒙先是怔了怔,很快,他的神情變得恍惚。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本該是頗為賞心悅目的一幕,此刻卻令圍觀的眾人只想咋舌,因為那身體上已經被重重傷痕撲滿,說一句血肉模糊也不為過。
這問題秦非剛剛才問過,少年沒回答,這次或許是因為視線相對,他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黑暗中仿佛藏匿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頂水流聲斷斷續續,讓呂心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滴落時的聲音。
手腕上的尸斑顏色淡了許多。“砰!”
“這位貓哥,你敢不敢把自己在狼人社區里的大名告訴單純的林業弟弟?”“只要你愿意加入暗火公會,公會自然會派高玩為你保駕護航。”
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
林業手上濕噠噠的,指著那張塑料紙給秦非看。“砰!”
林業沒留意, 后退半步時卻不小心踩在了上面。她沒有秦非那么彎彎繞的腦回路,她做這一切完全不是主觀意義上想鉆游戲規則的漏洞。“我不認識你們,你、你們是誰??”
其實秦非并不瘦,青年身高腿長,比例憂郁,骨肉勻稱,寬松的衣飾下該有的肌肉線條一根不少。夏季的白天漫長,如今才剛過7點半,幾人頭頂的天空還是藍白交織的。他們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灼燒的面目全非了,事實上, 就連原本的五官和樣貌都已看不清。
規則第2條,要求玩家們盡可能避免夜間出行。威脅被解決,玩家們重新上路。“這樣,我數三二一,然后動手破壞監視器,你用最快速度救他上來。”
管道是鐵皮質地的,六個人的體重壓在管道上,只要有輕微動作,都會讓管道傳出咯吱咯吱如磨牙般的響聲,極易被外人察覺。
總感覺秦非抽中社區居民的身份,似乎比他們多得了很多線索。
彌羊現在打的主意,就是說動秦非和自己里應外合,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一步把王家隱藏的秘密挖掘出來。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
秦非十分順暢地啃完了一整個餅, 并沒有受到意外的驚嚇。秦非半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小心!”
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直播間彈幕里刷過一排問號。可是,玩家們似乎已經無路可逃了。
秦非和林業這邊也是一樣。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反正別指望小秦跟他一頭。
“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手機,必然是極其重要的任務道具,被秦非藏起來,其他玩家的線索鏈就斷了。
雖然頂著一張清俊精致的好人臉,看起來卻像個十足的反派。秦非卻轉而打量著那棵樹。再聯想到剛才彌羊急色一樣朝他沖過去還高呼寶貝的場面,幾名玩家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
而且聽說A級生活區的居住條件非常好。他說的可是大實話。閉嘴是閉不了多久的,一會兒不說話都讓人難受。
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他說的是格林童話里很有名的一個故事,兄妹倆被惡毒的后媽騙進密林深處丟掉。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
皮膚在發疼,而骨頭就像是爬滿了螞蟻,正在遭受著啃噬,仿佛浸潤了萬年寒意的湖水灌進秦非的鼻子和耳朵里。解剖臺上的倒霉蛋只覺得,自己現在宛如在死海中浮沉。
蝴蝶并不缺這一個兩個普通傀儡。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砰!”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
“主播這是在干嘛啊。”
“找到了?”彌羊快要跑岔氣了,那座被樹木遮蓋的神廟幾乎出現了重影,黑色的巨大門扇看不出是木質還是石質,但上面的翅紋清晰可見。秦非唇畔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說吧,一直跟著我, 是想干什么?”他的視線穿過屋內飛揚的灰塵,落在粘貼在墻面上的一張泛黃折角的紙頁上。
而僅僅只是參加了一場R級對抗賽,居然就直升C級了。彌羊一驚,哈哈笑著圓場:“大多數副本都是設置成可以共同通關的。”
靈體點點頭。
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然后便見剛才還算正常的NPC,突然手腳亂舞,像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中毒了一般,看上去一整個精神失常樣: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后面那一大段亂碼,十分鮮活地表達出了寶田先生無與倫比的憤怒。
很快它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閃身,消失在原地。觀眾們大為不解。
作者感言
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