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落網(wǎng)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shù)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yōu)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倒不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問錯了。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他側(cè)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實在下不去手。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
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jù)人數(shù)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jīng)受主仁慈的考驗。”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上前半步。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草。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那把刀有問題!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聽不太明白。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
但看他們?nèi)缃竦谋憩F(xiàn),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fā)出的。如果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他們會被打死吧!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fā)慌。
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
殺死華奇?zhèn)サ哪亲鹗袷菑奈缫箘?過便進入義莊內(nèi)的,而華奇?zhèn)拈_始尖叫到不再發(fā)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xiàn)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
他已經(jīng)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靈體喃喃自語。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jié)告知給秦非。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快跑啊,快跑啊!”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但——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fā)現(xiàn)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作者感言
秦非在腦海中飛速過著這些信息,他仰面躺在地上,正努力嘗試著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