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找到了!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
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則一切水到渠成。“歡迎進入結算空間!”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
三途一怔。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極度危險!】活動中心二樓。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作者感言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