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他們遲早會被拖死。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是因為不想嗎?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秦非眸色微沉。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原因其實很簡單。”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她低聲說。
“去——啊啊啊啊——”
“你大可以試試看。”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砰!”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
作者感言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