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啊——!!”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是被13號偷喝了嗎?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篤——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
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啪嗒。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
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作者感言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