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秦非:“好。”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
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滿地的鮮血。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為什么呢。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林業認識他。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秦非垂眸不語。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作者感言
秦非:“一個活人,好好的躺在床下, 是不可能突然死掉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