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篤、篤、篤——”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就是存了心不想讓他活吧!!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假如選錯的話……”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作者感言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