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明白了：“所以，那位勘測員是覺得，他在雪山中的離奇經歷，和當地‘神山’、‘祭祀’之類的傳說有關？”

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幾次游走在生死邊緣以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陡然增加了。

她遲疑了一下，補充道：“我們以前覺得你可能不會喜歡，但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所以一定會像爸爸媽媽一樣喜歡的！”

走廊上的污染不輕，但也不能說極度嚴重。“震驚，就算要問，也稍微委婉一點吧？……規則不是寫了玩家不能隨便打探二樓情況嗎。”

“淦！什么玩意？？？”

王明明家雖然死了很多人，但那些人全都是王明明的爸媽親手殺死又分尸、最后銷毀罪證。岑叁鴉端端正正地坐在雪地里，閉著雙眼, 表情清冷舒淡。

他們拿著同學的身份卡，很多話不太好套，畢竟，孔思明知道的信息他們本也應該都知道才對。如房間名稱所示，這是一間雕塑工作室。

玩家們的心突突跳了起來。

……他打量著那個男玩家，納悶道：“你這兩天跟誰一隊的？我怎么感覺都沒見過你啊。”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最終的決定，一道陌生的聲音卻突然從走廊那端傳來。

“貓哥，老婆怎么想出來的啊。”

咔嚓。雖然彌羊說過，黎明小隊不愛和外人一起下副本。

瓦倫老頭絲毫不為所動，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感，極其閑適地噙著一抹冷笑望著秦非。他們連神廟在哪兒都不清楚。

“招惹誰不好，去招惹蝴蝶呀，嘖嘖嘖。”秦非竟然趁機溜出來了！

人類的皮膚與透明的池水相接觸，老虎口中傳來尖利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隨即那慘叫聲戛然而止。

這是無數人翹首以盼的提示音，然而在此刻的呂心聽來，卻無異于死神敲響的喪鐘。

兩邊湖水中的灰蛾各自相距離自己最近的孔洞處游去。

這是秦非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

“即使是A級，甚至S級玩家，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那個……”這是一整套十分順暢的動作，陸立人做起來已經很熟練了。

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卻好像很想和兒子聊聊天，三個人傻站在門口。

雖說公廁隔間門壞掉打不開的情況似乎也很常見。“去報名預選賽。”

玩家們前行速度卻越來越緩慢。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假如這張紙上寫的是炒肝店的營業規則，那無論昨天還是今天，玩家們都沒有在店里看見過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個人。

黑發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活動中心內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傀儡給瓦倫老頭比了個手勢，瓦倫老頭咬著腮退后半步，十分不耐煩地催促：

崔冉的臉色驟然驚變！新的系統提示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幾人齊刷刷的“臥槽”聲。“這樣看。”秦非道。

那果然并不只是在威脅自己，杰克想, 他作為副本中第一個死者，肯定有一些門道, 才能避開所有來自礁石的攻擊。他解釋道：“副本第一天早上，我見過一個老太太NPC，是社區垃圾站的負責人，她只給我安排了外部的清掃任務。”

一座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出現在幾人身旁。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玩家們頓時一哄而上。

黎明小隊的七個人頭對著頭，躲在暗處說悄悄話。有靈體大聲道：“我不信，我絕對不信，這有貓膩吧……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他在這個關卡里拿到的特殊身份，因為他是死者，和雪山是一邊的，所以才不會受到污染！”沒有遲疑，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

秦非從來沒見過像王家兩口子一樣能吃能拉、沒事還看看電視劇里的雪花的鬼。彌羊忍不住伸手扯了他一把，很擔心他下一秒就會像真正斷了線的氣球一樣，飛到天上去。“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

實際上，在茉莉平日所接觸的圈子里，那些套著人類皮囊的動物們在日常行為中，依舊很難完全洗脫他們身上獸類的那一部分本能。

秦非揚起臉，面帶希冀。聞人呼吸微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