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沒拉開。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到了,傳教士先生。”
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圣子一定會降臨。”
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是……走到頭了嗎?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屋內。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不要再躲了。”“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小蕭不以為意。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
秦非冷眼旁觀。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是的,沒錯。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但,奇怪的是。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作者感言
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