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關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秦非心中一動。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怎么又雪花了???”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玩家們:“……”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
“呼~”“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老是喝酒?”
當然是打不開的。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作者感言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