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底艙的玩家全都在。
各個直播大廳中,鋪天蓋地的狂歡聲幾乎將屋頂掀翻。
天馬上就要黑了。
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
“有沒有人說一下,彌羊以前盜竊值點滿的時候,有出現過類似的狀況嗎?”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
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重傷,又沒了一條手臂,能否活著離開副本都成為了未知數。
“陣營之心。”秦非道。
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片刻過后,段南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雪山南側崖壁邊, 陡峭的雪坡上。彌羊冷笑著上前一步:“我們哪有作弊,這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這緊張的局勢令彈幕中的觀眾們都興奮了起來。穿過一道薄薄的光幕,在橫跨的不知多少個維度外的另一個世界。
秦非拿到的任務已經可以說明一切問題,起碼到目前為止,玩家里的死者的確有且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全是杞人憂天。這些飛蛾并不只是咬人,而是無差別的攻擊,谷梁身上穿的沖鋒衣和里面的衣物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損,裸露在外的部位也都和臉一樣,慘不忍睹。
他微蹙著眉頭,憂思滿面:“我當然知道這是杞人憂天,可是一想到那個故事,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那里面的確裹著什么,黑黑的,很干癟,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那個鬼臉看起來像不像狼臉?騶虎雖然答應帶他一起下山,可兩人也說好了。他不知道一個充斥著神秘與無名恐怖的雪山副本里,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一只僵尸來??
這句話就像一道引線,一下將活動中心內原本便低沉的氣氛點燃。炸彈的威力不小,門口怪物群頓時被清出一片直徑一米左右的空地。
他剛才明明都聽到烏蒙骨頭咔嚓的聲音了!!
“先遣的低階玩家有一人卷進了任務里,現在還沒結束,另外……”
這人是不是中二病上頭了,說話怎么像演電影一樣。秦非頓時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
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你們哪來的帳篷?”黎明小隊的隊員跟著隊長一起目瞪口呆。但更多的人卻只是普通人, 實力不上不下,積極參與只是為了茍個獎勵分。
“你想要什么?錢,要錢嗎??我有很多!我可以把我的錢全都給你!”
秦非誠實搖頭,小辮子在腦后一啾一啾,彌羊在旁邊跟著一起搖頭,兩人活像兩只并肩坐著的波浪鼓。
原來是她自己流的血啊烏蒙本來就頭疼,被秦非用溫柔的語氣綿里藏針地刺了幾句,連太陽穴都跟著一起痛起來了。秦非不準備弄鑰匙,獾也沒感覺多意外,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從來都是花樣百出,她胡亂點了下頭,開始拉寫字臺下的抽屜,繼續尋找線索。
鬼怪不懂。秦非:“……”
秦非沒有立即接話,污染源掀起眼皮看向他。
不知過了多久,飛蛾群在前方不遠處一閃,忽然憑空消失了。
亞莉安覺得整個中心城都玄幻了。“大家看,我們的動物朋友是多么的高興啊!他們一定已經迫不及待進入身后的游戲區了!”
觀眾們穿行在一塊塊光幕之間,津津有味地點評著進行游戲的玩家們。
總之,彌羊現在酸得后槽牙直發癢。石窟內部的空間比外部廣闊,秦非向前半彎著腰,爬行了一段距離,逐漸可以站直身體行走。
“喂,你——”
畢竟敵在暗我在明。
諾亞方舟,根據圣經里的記載,這是一艘由神明傳喻而建造的巨大船只。彌羊只能眼睜睜看著身后的世界消失,然后失魂落魄地在結算空間里呆坐了許久。
作者感言
秦非的優勢在于反應快、跑得也快,可眼下這個情景不太適合逃跑,因為很顯然他跑不贏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