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
又是這樣。
沒有別的問題了。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怎么樣了?”他問刀疤。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四人踏上臺階。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下面有一行小字:“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
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你懂不懂直播?”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生命值:90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
作者感言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