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p>
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边@究竟是為什么?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挖槽,這什么情況???”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
秦非點點頭。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p>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秦非伸手接住。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篤——篤——”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鼻胤乔篙p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觀眾:“……”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p>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皠e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笨磥碇灰獩]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作者感言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