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
啪嗒。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當然是有的。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那就換一種方法。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什么??”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
地面污水橫流。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4分輕松到手。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只是,良久。
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作者感言
“這里原本是那位邪神的封印地,在我的碎片降臨后,封印便順其自然地加諸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