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如果……她是說“如果”。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不是我殺的。”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這么高冷嗎？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無人回應。

“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這是什么？“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監獄？“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